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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做好一件事的锲而不舍
发布时间:2016-05-17

我早就想写写爸爸热爱观赏石,痴迷石文化的文章。但每当提起笔的时候,就难免说起妈妈。因为妈妈她对石头,对石文化同样热爱,同样痴迷。而且妈妈爱的更细、更宽、更深。因为妈妈多了一层热爱爸爸、热爱爸爸喜欢的事业和爸爸协会里的石友们。

自打观赏石协会有了奇石馆,妈妈的时间,在正常的情况下,就是帮助爸爸、石友们管理奇石馆。

前几年的一个休息日,我到奇石馆去看妈妈。

妈妈早年毕业于北京北方交通大学机械系,工作几十年于大交通,退休前是在单位做财务管理工作。十多年前,退了休的妈妈,除了帮助我们姐弟俩成家立业和打理家务外,剩下来的时间,就是一直跟着爸爸转。

爸爸生来就有一股痴劲。他上学,学没上够;他当兵,兵没当够;他开汽车,车没开够;快到退休年龄了,又跟观赏石结了缘。这个石缘结的,真是一发而不可收了。当然,妈妈也就成了爸爸的左膀右臂,夫唱妇随了。爸爸日常主持、运行的隆化县观赏石协会奇石馆,也就成了妈妈的服务区了。石友来了端碗水,客人来了沏杯茶,游人来了搭句话,这就成了妈妈的职业了。

我走进奇石馆,妈妈就亲热地拉着我到各个展厅开眼。妈妈自然也就成了我的专业讲解员了。她认真地向我介绍:这方是滦河石,那方是金海石;这方是燕山玛瑙,那方是燕山碧玉;这种是画面石,那种是象形石;这方属于“瘦”,那方属于“皱”;左边这方应属“漏(镂)”,右边那方应属“透”。我认真地听着妈妈的介绍,不由地从内心暗暗地佩服起妈妈也成了赏石专家了!妈妈一边讲,有时问我:“能听懂吗?”我说:“妈,听懂了,您别忘了我也是行里人呀!我不但是隆化县观赏石协会会员,还是河北省观赏石协会会员,尤其还是中国观赏石协会会员吶!”妈妈这时才恍然想起来了,说:“那我这可算是在女儿面前班门弄斧啦!”我们娘俩都幸福、开心地笑了起来。妈妈陪着我走出这个展厅,又进那个展厅,我跟随着妈妈,拉网式地欣赏着石馆里的每一件藏品。看着看着,我的脚步在一幅书法作品面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幅隶书竖轴长联,上书荀子的八字名句:“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我问妈妈,“这幅字挂在这里,与奇石馆有何联系?”妈妈好像早有思想准备一样,随口便说:“这是你爸爸特意请书法家给写的,装裱回来就有意挂在石馆这个显眼的地方,用于提示、激励石友们,赏石和做其他事业一样,千万不能三心二意、半途而废;切记,持之以恒,一定会获得可喜成果的。同时,这幅字的文化内涵,也是你爸爸用来激励他自己努力做好赏石事业的座右铭。”通过这幅字,我不仅欣赏到了书法家笔触的劲美,更深层次地懂读了爸爸对石文化的痴情与不舍,更相信他一定会以坚持、坚韧、顽强的精神锲镂金石。

爸爸有得天独厚的石缘。我说他有石缘,不是因为他出生在冀北燕山深处的山旮旯,“石,山之骨”,开开门就能见到山、见到石头;也不是因为他读书于古濡水滦河岸边,几乎没走几步,就能踩到石头;更不是因为他有幸迈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建筑工程兵的行列,神圣职责就是修筑国防工事,破岩石、打岩洞,与石奋斗,其乐无穷;而是说他在即将光荣退休的前夕,竟与伟大的中华传统文化之一的观赏石文化相遇,尤其又在第二十九届奥运会前夕与奥运石“中国印”的不期而遇,让他与观赏石结下了不解之缘,而且竟发展到了一发而不可收的地步。

说起奥运石“中国印”,也是妈妈从此跟着爸爸喜欢起石头的开端。记得曾听老爸说过,那是在农历丁亥大年正月初三(2007220日),爸爸骑着自行车到远在几公里之外的小学老师家拜年,在回家的路上,“好酒不进茶坊”地曲经来到了滦河一级支流伊逊河边的一堆乱石旁。停下自行车后不久,竟然在石堆中发现了一方带有黄色图案的黑色石头。这方石宽500px;高750px;厚250px平整的石面上,有一个黄色图案。经过我爸的反复端量、揣摩,竟发现这个图案是一个田径运动员在奔跑。具有扩散性思维的老爸,竟然还联想到了为国争光的体育健儿刘翔、王军霞。他激动不已、乐的屁颠似的老爸,骑上自行车,一口气蹬了几公里的上坡道回到了家属院。我家没有电梯,年近六十岁的老爸,抱着石头又一口气爬上五楼。进屋后,没有歇歇,径直走向了洗漱间,开始清洁石头。好家伙,这方画面石经老爸这么用水一刷,可不得了了。黑色的石头着水以后,颜色变得更黑;黄色的图案过了水,黄色更黄了。画面上的人物,灵动的要冲出去似的。目睹着老爸高兴、激动的场面,老妈也感动了,也饶有兴趣地凑上前去看。妈妈这一看不要紧,经老爸的一指点,由于储存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妈妈,艺术细胞一点也不亚于爸爸,马上也读懂了石头上的文章。妈妈的情绪没有爸爸那样激动,但她的那种认可度,也难免于喜形于色。妈妈迅速地喊来了邻居对面屋的冯女士,让她也过来看一下胡叔叔刚刚淘回来的宝贝,顺便也让她谈谈对此方石画面内容的理解。妈妈示意爸爸不要向冯女士诱导,当冯女士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几个回合后,坐在沙发上的屁股几乎要抬起来的样子,双手激动地端着石头,看着爸爸、妈妈的眼睛说:“这不是刘翔吗!好像还披着旗子!在绕场四周啊!”好!这就是妈妈想要的结果。画面的天然构图,画面的简捷线条,画面的色差显现,画面的文化内涵,画面的奥运精神,画面的人文组合,画面的时代节点,画面的直截了当,在她们三个人的小范围内产生了共识,而且是百分之百的共识。妈妈从内心也认可了这方石头。

爸爸对此方石的喜欢,不言而喻,无需言表。但爸爸还在意的另一个问题是,此方石的收获,贵在它的时间节点。第29届奥运会即将于200888日在我们伟大的祖国首都北京举行,这毕竟是一名普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敬献的一份薄礼呀。

一名普通公民的意识,一个平常的爱国热情,一份真诚实在的薄礼,就是爸爸朴素的人生追求。

爸爸拿着这方石头,去了主管自己工作单位的交通局,去了本县的文化局,去了教育体育局,去了县工会,去见了美术、书法及艺术界的多位名家,几乎都得到了他们的一致认可和评价。爸爸心里有底了,这方石头是个好东西。接着,爸爸就向北京有关单位联系,怎样才能献给国家。不知打了多少电话,咨询了多少人,心诚所致,金石为开呀!终于有了官方讯息。在经过有关人士的指点,国家国土资源部的一位老师告诉爸爸:中国观赏石协会将于2007年秋天,在北京举行一次迎奥运奇石博览会。按照这位老师提供的电话,爸爸找到了中国观赏石协会。协会专家根据爸爸的描述,让爸爸把石头照片寄过去,参加博览会的海选。数日后,爸爸得到了专家的电话通知:“你送选的石照,画面具象,人物灵动,且内涵紧扣奥运主题,请按规定时间入展。”

爸爸激动了!妈妈也跟着激动。接着,就是参加2007走进奥运北京博览会邀请展的亲历过程。“走进奥运”奇石博览会是在北京顺景园举行,也就有了历史上的爸妈携手三进北京顺景园的历史记录。一进顺景园,入展送石头;二进顺景园,开幕看石头;三进顺景园,撤展取石头。

参展奇石题名:“中国印”,是展会专家根据藏者意愿给定的。通过专家组的鉴评,这方“中国印”,获得了走进奥运奇石精品博览会《铜奖》。黄灿灿的大、小两块奖牌,沉颠颠的荣誉证书,使爸爸醉了、痴了;使妈妈认了、随了。在后来的县交通局职工大会上,领导高度地肯定了爸爸的赏石爱好。称其赏石文化,是一种健康的业余爱好。妈妈也感到了一种欣慰。

爸爸自走进了奥运的2007,进而便有了后来的信念与执着。

2008年,申请加入了中国观赏石协会。

同年,参加了中国观赏石协会在天津宝城博物院举办的第一届(趣称:黄埔一期)观赏石鉴评师培训班。

同年,启动了隆化县观赏石协会成立的申请过程。

我记得,爸爸在申请成立观赏石协会的步子刚刚迈开不久,就发生了一个很危险的事故情节。2008年的12月份,河北隆化下了一场很大的雪。雪的深度,几乎接近一般成年人的膝盖。汽车停了,自行车更无法行进,行人只能艰难、谨慎地步行。我家距民政局相隔约三公里,爸爸为了争取在年底办完申请手续,便一步一步地走着去民政局。走着走着,在路过一个家属区的路段,当踩在人行道上的一个脏水口上时,由于这个脏水口经过长时间的层层结冰,形成了一个类似火山喷口似的冰包,上面盖上了一层雪,一个“倒仰科(土话),”他被滑倒了。爸爸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后面的冰包上。后据当时目击者回忆说:这个人八成摔死了吧?怎么不动了呢?有人认出了是老胡,便上前去扶,被另一个人好心地制止了。可没过多久,老胡竟然醒了、动了!自己慢慢地坐了起来,接着又小心地站了起来。左右转了几下头,感觉没事,又向民政局走去。其实,据爸爸滑倒现场的几个目击者说,实际老爸也没迷糊多长时间,可能是最短几十秒吧,最多也没超过几分钟,反正当时谁也没有去记时间。后来几天后,爸爸慢慢地向老伴汇报了此次的险情,等待着大姐——老伴的数叨。妈妈没有数叨老爸,只是风趣地说:老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待老伴给你好好炒俩菜,喝两盅,慰劳慰劳你吧!我感叹,妈妈的心胸。妈妈知道,这会数叨、埋怨,有什么用呢?什么用都没有,只是默默地心疼罢了。

有些事情,竟然是无独有偶,祸不单行。2012年,妈妈得了重病,在北京住了四个多月的医院,爸爸敬业地侍候在床前。回来后,我们为了让爸爸减轻点辛苦,为妈妈在家请了护工,爸爸有了喘息的机会。在农历的腊月十五(2013126日),爸爸为了让石友春节期间能够看到自己协会的会刊,步行到县城广告公司排版《滦河石》(报)。在行到一段冰上盖霜的路面时,脚下一滑,爸爸跌倒了。据爸爸说,当时痛的很厉害,为了站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自己感觉情况有些不妙。但爸爸还是拖着受了伤的左腿,行走了几十米,打了一个出租车,到了广告公司。爸爸强忍着疼痛,坚持了三个多小时,把报纸排完了,这才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他送到医院检查。经照相显示:爸爸的左腿腓骨骨折、并错位。医生说:摔倒了,如果当时不动,就不致于导致骨头错位。经过医师的认真矫正和石膏固定,爸爸开始了拄双拐的日子。石友们在春节期间,如期地看到了自己协会的赏石读物。

俗话说:“伤筋断骨一百天。”

一百天呀!一百天!

情需乎!天意乎!这回,爸爸要足不出户地陪伴老妈了。爸爸在妈妈的弥留之际,扔下了双拐。妈妈生命的清醒阶段,享受着爸爸的相依陪伴。妈妈在走完了人生的六十六周岁生日后,永远地离开了爸爸,离开了爸爸的观赏石事业,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回顾妈妈对爸爸赏石事业的理解与支持,让我们做晚辈的儿女更应理解和读懂爸爸对赏石事业锲而不舍的人生追求。

我记得,201041日,这是隆化县观赏石协会成立和隆化县有史以来举行的第一次奇石精品展开幕的大喜日子。来自国家和社会各界的嘉宾有:中国观赏石协会领导、河北省观赏石协会领导以及外省籍的客人。服务在会议、在宾馆楼上楼下的一位年过六旬、两鬓隐现出几丝银发的老人身影,引起了一些嘉宾的注意。经过询问,得知她是县观赏石协会常务副会长胡桂财的老伴宫凤清。老人虽然年过六旬,除了她的腿部走起路来,或上、下楼有点吃力,但她的精气神还是那样的充沛。有时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总是会被她那诚挚的微笑和热情的手势所掩盖。

隆化县观赏石协会创刊的《滦河石》(报),爸爸亲任主编。爸爸每当写完一篇大作,第一个审稿把关的就是自己的老伴。妈妈认真地听读爸爸的作品,如果发现某个观点、某个自然段、或某个句子有点不顺畅,甚至别扭,就让爸爸反复地改,直至妈妈觉得如意了,爸爸才算过了老伴的这第一关。

爸爸这些年,先后发表了很多有关石文化的文章,如《试读先秦刻石文化及其历史意义》、《试述秦代刻石艺术》、《赏清代御制碑刻 读木兰秋狝文化》、《聊斋志异与奇石缘》、《赏石艺术在现代生活的拓展空间》等,爸爸还努力地推出我们本地域盛产的石种,如《燕山与燕山玉》、《中华瑰宝 滦河墨石》、《木兰围场的璀璨奇石》、《丰芜康宁 靓丽奇石》;通过查阅大量资料,还为特殊石种——闪电熔岩,试写了一篇兼有自然科学含量的文章《闪电熔岩 奇缘木兰围场》;为了表彰和感谢优秀企业家对观赏石事业的支持,写了《天帮时代和谐世 人助石市筑平台》一文;为了总结和表彰观赏石协会团队的发展与进步,写了《发展彰后劲 实力显中坚》一文;爸爸为了感谢和追思给了他观赏石事业倾心支持的老伴,写了多篇文章和五言句。如《我与滦河石“中华血脉”的情缘》、《再谱石章》、《神奇干枝梅》、《玉蝶奇舞》、《我爱仙人掌》、《石馆院里的樱桃花》、《心碎玉蝶舞》等。

我们通过爸爸的文章,不难看出他对观赏石事业的挚爱与执着;不难看出他对妈妈的深深敬仰与爱恋。爸爸对老伴的敬与爱,源于妈妈对他的疼爱、认可与支持。

我记得,有一次,爸爸接到河北省观赏石协会电话通知:要到河北邯郸武安市参加省协会召开的一个重要会议。当时,妈妈正在县医院住院,在护理中的爸爸有些为难。妈妈知道了,爽快地说:省里开会你只管去,我还能下地,大小便能自理。至于吃饭,让同室病友陪床的姐们受点累下楼给买回来就行了!爸爸有点感动,两眼湿湿地看着老伴!妈妈又催促爸爸:“哎呀!,看什么!你只管去!开完会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爸爸没有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老伴一眼,可能是很感激的意思吧!爸爸按期地走,开完会,如期地回。爸爸给住院的老伴带回来了一些小礼物。这些礼物虽小,但能足足地表达出爸爸对妈妈的无比感谢与真爱。

每年的八月三十日,是全国赏石日。一年一度石界自己的节日,每年协会都要召开会员大会,总结工作,表彰先进。2012年的8月份,妈妈已经在北京住院了。妈妈深知,这是观赏石界的重要节日。爸爸是协会的常务副会长,召开会议,总结工作,表彰先进,都离不开他。妈妈又把爸爸从北京打发回隆化召开赏石日会议。爸爸心里是那样的敬佩妈妈、感激妈妈。爸爸白天开完会,晚上就返回了北京医院。爸爸向老伴一五一十地汇报着赏石日的活动情况,妈妈认真、用心地感受着老头对自己所钟爱的事业的敬业与执着。

我在前面已经说了,妈妈走了!不管不顾地走了!是弥留了若干天之后走的!是爸爸守在身边走的!是女儿守在身边走的!是背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悄悄地走的!

妈妈走了,爸爸呢?爸爸能挺得住吗?我注视着爸爸,我们关心着爸爸,石友们关注着爸爸,领导关切着爸爸,社会上也关注着我们。

妈妈走后,爸爸几个月没有到奇石馆去。石友们和社会上各个角度的人士都在关心和关注着爸爸。

几十天后,在中国观赏石协会网站上的石文栏目里,石界同人忍读了一篇题为“再谱石章”的五言句。这是爸爸说给尊敬的爱石人老伴宫凤清的腹泪之言。老爸的结尾句:“赏石研石道,再谱新石章。”抒发出了他的内心情感与继续做好赏石事业的坚强决心。

爸爸好样的!爸爸没有倒!

爸爸倒是没有倒,但是爸爸呆了、苶了、傻了。当然,这只是在那些不太了解爸爸的人士认识上的一种感觉或看法。在我们儿女和深深了解爸爸的人心里知道,爸爸在经历了妈妈去世的残酷打击之后,爸爸的心态与意志或许会更坚强、更执着了。

知父莫过女呀!我们判断的没错。爸爸在经过几个月的淡漠之后,竟然在隆化县电视台新闻节目里出现了。新闻内容是“胡桂财编著《石文考》一书出版发行”。接着中国观赏石协会网和国内一些媒体也相继发表或转载了此条信息。

《石文考》一书,是爸爸几年来的心血。在向出版社申请出版版权的时候,爸爸传的最初版本书名是《石文》。在出版社编审老师认真、严谨的审查过程中,专家们发现此书的大量篇幅中,是经过编者阅读和查阅大量学术资料编辑写成的,因而,此书是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的。故而,建议此书应加“考”字,即成为出版时的现在书名《石文考》。

此书,是隆化县观赏石协会的申请、成立、起步、运行、成长、发展乃至收获的详细记录与见证。既是一本隆化县观赏石协会的成长记录和发展史,亦是承德乃至周边县区观赏石业活动的有效记录。

爸爸现在的生活状态和精神状态,我认为不是苶了、呆了,而是更坚强了,更精准了,更干练了。要说傻,道还是有点傻。但这种傻,他恐怕改不了了。因为和老伴生活了大半辈子,她们的相濡以沫,已经近朱者赤了。妈妈当年就很傻,北交大毕业前夕,竟和刚刚退伍没有固定工作的爸爸相爱了,你说傻不!尤其妈妈毕业工作单位分到了河北省交通设计院,省城多么好的单位,多少人羡慕不已。在有了我之后,妈妈竟突然决定调回家乡隆化工作。好心的人都劝她,要慎重考虑。可妈妈说:家乡的交通事业也需要我,愿为家乡做点什么!你说妈妈傻不!当然,妈妈的当年决定,一个是家乡的交通事业确实需要人,尤其是更需要有知识的人;二是因为妈妈深深地爱着爸爸,不忍心我们一家三口分居生活在两地。也就是说,事业、爱情、家庭,妈妈都做了全面考虑后,才义无返顾地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家乡,回到了深爱的爸爸身边。我们一天天长大,在我们所谓懂了事以后问妈妈:“那时候,您为什么决定调回隆化?”妈妈告诉我们:“爱家乡,爱你爸。”妈妈回答的就是这么简单。但妈妈就打心眼里愿意这样做吗!肯定不是。但她还是真的这样做了,你说妈妈傻不!

在文字中,有“奉献”二字。但这奉献二字不是一个词,而是一种精神、是一种理念、是一种境界、是一种品德呀!

妈妈的思想,妈妈的情感,妈妈的品德,何其高尚啊!

妈妈虽然去了,但妈妈的影子还在,妈妈的精神还在。爸爸也是那样地傻呀!爸爸没退休时,工作单位是在公路客运站做站务管理工作。工作是半日制,另半日就忙协会的事;退了休以后,几年如一日,是整日地忙协会的事。还真的有不少的好心人劝爸爸:也不挣个工资,干嘛老是那么白干!你傻呀!爸爸总是回答的那么简单:“这是个好事,我觉得干着有意义。”也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回答。

我深知,协会里缺少经费。上级的每一次会议,交通费的支出都是爸爸用自己的工资出的;友邻协会或单位的邀请,交通费也是老爸用自己的工资出的;甚至协会办的会刊《滦河石》报,都是老爸用自己工资买邮资、买邮封,寄向全国。老爸自申请成立观赏石协会以来,爸爸已经为观赏石协会各项零星支出垫付两万余元了。爸爸干的这些傻事,妈妈和我们早就知道。但我们谁都不责备爸爸,而且还道觉得是件有趣、有意义、有价值的好事。我们也不忍心责备爸爸,他平时生活特别节俭,不吸烟,无特殊场合平时不饮酒。穿衣,凉季总是那么几件深色西服;暖季总是那么几件淡色的半袖。多少年都不自己张罗买衣服,可是为协会道是零星舍得垫钱,而且累计达到了可观的数字。

爸爸傻得心甘,爸爸傻得理得。我们看着理解,我们看着心疼;我们看着欣慰;我们看着敬佩。

爸爸的朴素人生,体现的那么淡定;爸爸的赏石情结,追求的那么精刻;爸爸的赏石之路,执着的锲而不舍。

    今天就写到这吧,就是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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